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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23日 星期四

日本語の便Q(第二部女兒篇)

女兒早我一年學日文,一開始怕她壓力太大,選擇了台灣老師,而我直接從日本老師開始,進度也明顯比女兒快,尤其是説和寫的能力。學到第三年上國一時,我問她要不要換成日本老師試試看,她看我也還學的0K就説好 。

第一位老師萩谷先生,住在大阪京都間, 一百七十幾公分,日本女姓中少見的高,老師的家族過往是日本的貴族,因此對生活起居要求非常嚴謹,雖然是給學生上課,老師都是以到别人家做客的心態,穿著都是中規中矩的長裙套裝,是我認識五位日本老師中對服裝要求最正式的。老師看女兒的中文名字中有個文,就幫她日文名字取成 Fumi(ふみ),除了課本的學習範圍,老師也介紹到集英社訂閲日本漫畫月刊,可以學習最新的時尚用語。萩谷老師教了一年回日本工作,Fumi 繼續用日文寫伊妹兒和老師聯絡,老師在回信時順便幫她改文法,來回幾封後紅字愈來愈少,隔年我到大阪和奈良出差時,内人和 Fumi 也一起前往,並和萩谷老師約在京都車站見,
老師帶我們去金閣寺參觀,到八阪神社和千年樱花合照,再去花見小路吃著名的甜品,在回大阪的電車上我問萩谷老師 Fumi 的日文能力如何,老師説她講的 Fumi 都聽的懂,進步很多。
2003年萩谷老師和Fumi在京都回大阪的電車上合影

萩谷老師離開時介紹了另一位大西先生給我們,大西老師是四國人,鄉下地方,但老師學的是英文,個性比較活潑,會和Fumi談比較多的生活話題和日本女性流行話題,大西老師後來嫁給在半導體行業工作的台灣先生,從此定居台灣。 

國三畢業時,Fumi已經和兩位日本老師學了三年,我安排了首次到日本的自助旅行,也算是日文驗收之旅。一到成田機場,要去JR的服務中心換 JR Rail Pass 並訂車票,我問 Fumi 去換好不好,可是她説不敢,我説那跟我一起去,換完車票後Fumi 對我説服務人員講的她都聽的懂,我説那好,以後都交給妳做好不好,她説好呀!之後所有的訂票,問路,旅館的check in ,餐廳的order,和女將聊天都交給她,信心有了,自然敢開口敢問敢答,那八天是她在日文信心建立上的轉捩點,很多人好奇一個拿台灣護照的小女孩日文發音為何那麼標準,問她是不是在日本長大。

上到高二,大西老師鼓勵她參加日檢,在没有準備情況下直接挑戰二级,一試過關,她把證書影印寄給萩谷老師,老師還寄了一份禮物來。竹女每年有日本見學交流旅行,她和日本老師日本學生對談如流,學校才知道有一個學生日文講的那麼好。竹女是日據時代創立的學校,經常有當年學生的子女帶著母親留下的泛黄照片來學校參觀,Fumi 在上課中經常被叫去校長室當翻譯,後
來大學推甄時校長親筆幫她寫推薦信説是多元學習下的優秀學生,不過好像成效不大,還是自己的成績比較重要。
2007年在校長室當翻譯,與校長(左二)校友家屬長谷川先生(左一)長谷川女士(右二)合影
Fumi 和大西老師一直學到大學開學前一個月才結束了兩年台灣老師六年日本老師的日文學習之旅。同樣學了八年,當Fumi開始和萩谷老師學不到半年,我就感覺她的程度已經超過我,尤其是聽力,到自助旅行時她已經可以和日本人自由交談,從這我也體會出小孩子對語言的學習能力遠比成年人强。

上了大學,大一寒假開始當滑雪教練帶團到日本,有了語言能力,換團之間帶著行李雪具,搭著新幹缐和區間巴士自由穿梭於雪場之間,每次雪場旅館的前台一看到她,馬上就喊Yokata (好家在),他們不需用癟腳的英文溝通,似乎輕鬆不少。

2002年我在MBA上完核心競爭力時,覺得小孩子學的課外課,有些陪伴她成長當成娛樂,有些是要建立日後她在職場上的競爭優勢,而第二外國語的能力必然對她將來有直接助益,但是英文以外的學習,在國中和高中時和升學無關,是額外的負擔,除非父母支持,小孩又有興趣,才有可能長期走下去,另外像當成娱樂的學琴,既然是舒壓,不是要當音樂家,就不用給她壓力,讓她自己玩,所以 Fumi 的琴和日文一様一直學到進大學前,音樂老師説,琴從小學開始學,進到國中剩下不到一半,高中時寥寥無幾,到高三除了考音樂班外幾乎沒有。學習一項課外課的學費一年約三、四萬元,也就是一個人出國玩一趟的錢,錢要花在那裏是門藝術。學好一個語言不管是個人班,四人班或是八人班,同様花十萬,效果絶對不一様,父母要知道選擇何種學習方式最有效益。去年 Fumi 進入職場,從她應徵工作中就發現,日文對她有絕對的助益,而當初投資的學費,三兩年就可回收。所以當父母在有限預算和孩子有限時間下,了解孩子的興趣,想好目的為何,花的錢才有可能,但不是一定,對孩子日後的發展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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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1日 星期三

日本語の便Q (第一部爸爸篇)

大二時有選修的日文課,想想英文都學不好再學個半調子的日文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加强英文吧,日文自然没選英文當然也没變好。1998年第一次到日本出差,看著滿街似懂非懂的漢字加蝌蚪文,完全聽不懂的語調,一般餐廳就不用提啦,連麥當勞英文也不通,只能用手指頭告訴櫃臺買幾號餐,拜訪東京這個國際大都市,只能用沮喪二字來形容。 

女兒小學時,暑假讓她去美語補習班學英文,連續兩年下來没啥長進看她也没啥興趣,第三年暑假難道還要重修兩次英文初級班嗎,只怕最後興趣和自信都用光,正好補習班也有開兒童日語,問她學這個好不好,小朋友喜歡看阿妮妹(卡通影片的日文發音)和打電動,當然不反對。兩個月學下來看她還蠻有興趣的,就把日文老師請到家裏來一對一教學,台灣老師用中文講解日文,學習效果如何,自己不懂自然無從判斷,就把她的日文課本拿來自學,剛開始還好,漸漸文法愈來愈複雜感覺是需要有人講解,也讀出興趣,於是決定找個老師來教,這就開始了日文八年的學習之旅。

2000年時,我請補習班安排一位日本老師一對一教學,老師當然要找櫻花妹。第一位老師志田先生,二十多歲,住在京都附近的龜岡,學的是英文,上課第一天,老師一開口問我 "哄" 呢,瞬間愣在那不知所云,隔了六七秒,突然醒悟,老師問我課本呢。老師雖然英文很好但萬不得已不用英文,即使用英文問老師她也是日文回答,而我既然花了時間和銀子當然要好好學,上課前一定預習,心裏先有個底,不完全懂也有猜的方向,多少能減輕上課時全日文的壓力,剛開始每堂課都如備戰般全神灌注壓力很大,一對一没得逃,我不答没人答,不時看著手錶,怎麼分鐘走這麼慢,一小時何時變的這麼長,還好志田先生很懂得教學,前十分鐘都在問我週末去那裏一些輕鬆的話題減輕我緊繃的神經不少,一兩個月後也就適應這種學習環境,雖然要想一想但不至於不敢講,逐漸日文也就隨口而出,偶而也開始用日文跟老師開玩笑,到這時學習就變得更有趣。有一次老師説有一位日本的男老師來這邊教日文,來了一個半月没上成一堂課就回去了,她問我為什麼台灣人不喜歡男老師,雖然知道答案,也不好意思講實話。學日文最大麻煩是文法多又複雜,我的方法是每週寫一篇短文,一定把新學的文法用上去,請老師改,老師很驚訝碰到一個那麼認真的學生,一小時課為了改作文都會多教十五到二十分鐘。有一次我寫了一篇〈小白〉我養的狗的故事,老師説剛開始不知道小白是什麼意思,後來看到小白被車撞往生時邊看邊掉眼淚,直説 KouSan  Yasashii。

和志田先生受教兩年,她回日本京都去唸立明館大學的研究所,老師介紹另一位望月先生繼續教學,望月老師是隨著
在日本商社工作的先生派台灣,她没有教學經驗,每次要準備只教一次的教材,又坐計程車來上下課,一來一回那有賺什麼錢,純粹是我這個學生認真也會講一些台灣的習俗給她聽,覺得教學相長吧!望月老師隨夫姓,本姓岡本,她説日本女人結婚離婚都很麻煩,結婚時全部証件改成夫姓,離婚時又全部改回來。望月老師住在千葉成田機場附近是羅德隊的應援團,上課會準備野球,相撲,茶道等其它日本文化和不同生活知識為教材,當然這又比教科書有趣,上課時我也把〈小白〉拿給老師看,老師當場邊看邊哭,也是那句話 Yasashii 。
美麗的望月先生正在講解日本茶

跟望月老師學了近兩年,她也隨先生回日本,老師很喜歡台灣,尤其捨不得芒果,離開台灣前邀我一定要去她幕張的新家坐坐,她説東京到成田一定會經過幕張,她到車站來接我。隔年我到日本出差時在東京車站往大阪去之前打電話給她,她聽到我的聲音高興的叫起來,也許我是她這生唯一的學生吧,她高興的告訴我已經懷孕。電話一别後,一晃眼十年過去現在算算老師已經四十二三歲,小孩也已經十歲。

之後望月老師介紹了田村老師給我,田村先生是盛岡人後來搬到横濱,大學後到美國留學並在那邊工作,後來認識了在T公司任職再婚的先生,隨他搬到台灣來。學了四年多日文的我,一般文法早已學完,老師就定期到國賓飯店拿舊報纸給我讀,主要是讀賣新聞和產經新聞兩種,看報纸又和教科書不一樣,報紙受限於篇幅會用比較簡單的寫法,但每家報紙的語法差異很大。另外老師也找一些簡單的文學著作,當然相對吃力很多,一來很多没讀過的單字,二來很多艱深的文法。在田村老師要求我不要間斷下一共和她學了近四
年,才結束了歷經八年的學習之旅。

其實後期的學習,進步很有限,説和讀經過一對一教學和閱讀報紙都已不是問題,唯獨聽力進展不大,因為老師會以我聽的懂的速度來講,但一看木村拓哉演的日劇,聽他像含了一顆鳥蛋的發音,挫折感油然而生。好在一般到日本旅遊都綽綽有餘,即使在鄉下地方也能溝通。

退休前整理日文的書和講義整整一大箱,只可惜一年多來仍沉睡在車庫中無緣開箱,當然更珍惜這一趟學習之旅和認識的這些老師,在記憶塵封之前紀錄這段過程,也把當年寫的〈小白〉附在文末,懂日文的朋友歡迎看看,猜猜那些老師為什麼一看就哭。


小白

若しまだ生きたら彼女はもう二十八歳です。小白は狐(きつね)種の犬でした。白い体は長くて美(うつく)しい毛がいましたが、憂い(うれい)眼差し(まなざし)もいました。1973年7月に祖父が死んでから小白は同じ月に生まれて、家へ来ました。兄弟で一番若い私が生まれた動物と一緒に生活なのはとても新鮮で面白かったです。夏休み経過一緒に暮らして、小白は速く大きい犬が変わって、私たちは最高の友達になりました。学校が始まった後で毎日学校にの時希望がすぐ引けて、家へ帰って、小白と一緒に遊んでいました。毎晩家でテレビを見る時小白は大人しく片側に横になって、好きに毛を触れられました。家で母と私は小白の大好きな人でした。一回、母は南部へ行きました。小白は台所や庭や家の何所でも母に探しました。元気じゃなくなりました。憂い眼差しはもっと深(ふか)そうでした。四伍日のあとで母が家へ帰った時小白は応接間で二十分ぐらい嬉(うれ)しく走(はし)りました。
時の流れ、第二年の7月の一日私は近所(きんじょ)の人の家にいました。部屋に入った友達は小白が道辺に横たわて動(うご)かさなかったと言いました。抱かれる小白は耳から血を流していて死にました。彼女の憂い目は死んだまでまだ閉まられませんでした。この日は丁度(ちょうど)祖父が一周年死にました。天意かどうかわかりません。何を発生しましたか。小白はオートバイにぶつかられました。母は大変悲(かな)しくて、家族の人が死んだみたかったです。本当彼女は私たちの家族です。その時からまた動物も養わなく(やしなう)なりました。
今子供たちはペットが養うと思います。私は動物が赤ちゃんと同じだ、家族ににている。養うのは手間がかかる苦労する。そして動物の寿命(じゅみょう0)は人より短(みじか)い。死ぬのが出会うのは免れられない(まぬかれる)。悲しくなかったら動物を養わないほうがいいと言いました。
僅か短く一年一緒に暮らしましたが、永遠の(えいえん)回想(かいそう)になります。憂い目付きと風に白い毛を吹かれる(ふく)のは忘れられないことです。ご希望が天国で楽しく暮らします。来世また一緒に遊びましょう。

Stephen  より。
2000, 12 31.

ps:便Q是日語學習這個字的讀音